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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说什么……”苏雷不明白,为何这名青年没有受到他的声势震悚,甚至还能将他反震退了两步。

    莫非是那些碍事的长老们在暗中出手?

    “说你身为代族长,不守族规,以势压人;不尊长老,擅自做主;不爱后辈,钱财熏心,我话放在这里,谁还有意见?”

    “你!”苏雷双眼怒睁,他是真没想到,这只寄生虫竟是如此胆大,“区区一名不入流的天师,画符不行、御剑不会、连阵法和驭妖都没能上手,却在这信口雌黄,是何居心!”

    苏云清把人吼回去后,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,“这锅我可不背,站出来反对,是因为还有更好的法子,而不是像您这样,发死人财。”

    苏雷胸膛剧烈起伏,手臂肌rou鼓起,让一旁的苏庆思有些担心,他害怕代族长按耐不住,直接出手了怎么办。

    虽然说在族会上以大欺小,殴打一名小辈,是很让人不屑的事情,但苏云清这张嘴……也太能扎心了。

    最终,苏雷忍耐了下来,他沉声道,“有什么法子,说出来让大家听听,如果是忽悠人的,就以搅乱族会的罪名,自行领罚吧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领罚,云清又没做错事。”

    “寄生虫”里边,终于有人忍不住叫出声来。

    “要罚就把我们一起罚了。”

    “云清只是据理力争,根本没有违背族会规矩……”

    “提意见而已,说错了就要罚吗!”

    苏雷环顾四周,冷冷地说道,“对族规有异议的,可以上来理论,不要坐在下面,难道虫子扎堆,会变得更有勇气些吗?”

    苏云清笑了笑,他朝身后摆了摆手,而后看向苏雷,面无惧色,“听说代族长,以及您的一些亲朋好友们,家产颇丰,除了平日里需要用到的基本物资和修炼资源外,剩下的那些捐出来,别说抵御区区黑妖,就算是要打入它们大本营,这军资都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说的什么话?!”苏雷闻言,几乎要气炸了。

    苏云清淡淡地说道,“这样做还能省时省力,只要代族长把家门打开,让族人进去翻翻,不比您费尽心思地派人到各个孤儿家里抄家,要快上许多吗?”

    苏逸坐不住了,他站起身道,“苏云清,你放屁!”

    苏云清扫了一眼,轻轻颔首,“嗯,因为我看你和你父亲在想屁吃,就放了一个。”

    苏逸顿时憋红了脸,一时之间找不到话,只好看向自己的父亲,结果却见到对方瞳孔都布满了血丝,一副快要被逼到极限的模样。

    苏云清没有当堂动手的想法,他见好就收,把主场还给了诸位长老。

    事已至此,苏雷也没有理由对他们这些“寄生虫”下手了,所谓的高效举措根本站不住脚。

    想要通过这种手段快速来钱,那先把自己富可敌族的家给捐了再说。

    大长老看着苏雷一副要吃人的面孔,心里舒畅不已。

    他抓紧时机把族会的议题给转了回来,苏雷不就是想和那些小辈们直接对峙,以大欺小吗?

    这下可好了,一朝被虫咬,十年怕斗嘴。

    二长老正忙着安抚那些被惊吓到的孩子们,用一些治疗术法缓解不适,却突然听见一阵喧哗声。

    他抬头看去,发现苏雷并未回到代族长的位置上,而是真的怒气高昂地朝苏云清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这是被气疯了?!

    苏雷心想,哪怕是违背族规,也到杀鸡儆猴,否则今日他就真成了一个笑话。

    即便到时候会受到一定的处罚,族里也不能真拿他这名代族长怎么样。

    苏雷刚要伸手将那名年轻的天师抓起,却被一个人……不,是被一头妖给强行拦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恒夜!”苏雷目如雷电,“这是我们苏家的事情,卑微妖族,胆敢犯上?”

    恒夜笑了笑,回道,“代族长,我身为苏家的守护大妖,可是能对驭妖师行使监管权的,这其中,也包含了守护的职责。”

    苏雷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苏云清,冷声道,“他可不是驭妖师,早已解除了你们之间的契约,难道你还要倒贴不成?”

    恒夜耸了耸肩,“这是我和主人之间玩的小乐趣,就和代族长无关了。”

    苏雷转过身,皮笑rou不笑地同苏云清道,“你可知道,之前我用那些幼年妖族的生命,逼迫他投降后,是怎么训诫他的吗?”

    不等青年回应,苏雷便自顾自地说道,“各种惩罚、酷刑,全都在他身心上留下了深刻的记忆,你有了解过这些吗,确定被人这样驯养过的妖族,还能真心依附于你?”

    恒夜微微抬眸,正要开口,却听见那名年轻的天师道,“不好意思,他身上的一丝一毫,我都了如指掌,不劳您费心说明,至于是不是真心……都没关系,并不需要谁去依附谁,只要能合作共赢,便足够了。”

    当苏云清说完这句话后,不少驭妖都忍不住偷偷看了过来。

    只要是智慧生物,都不会想要去依附别人,可惜,有些驭妖师总想把他们驯养成奴。

    有恒夜在,苏雷没办法出手,他见挑拨不成,只得冷哼一声,甩手带着一些人离开。

    当天晚上,苏云清得到了不少人的感谢,包括一些族人,还有一些驭妖。

    在告别了苏庆思、苏木年等人,送走了几位长老,又和不放心的副族长谈了谈后,他回到了屋内。